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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道要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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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孔子曰:“朝闻道,夕死可也。”此闻字,尚包括悟、得、证三步工夫。闻而不能有悟,闻犹未闻也。悟而不能有得,悟犹未悟也。得而不能证果,得犹未得也。吾人由斯语,可以想见学道、闻道、修道之要。 

  学道贵乎博学而约用,博学则宜遍览群书,约用则宜取精一二。学贵博,用贵简。惟属于一般涵养工夫者,则宜即学即行,学一字即行一字,如是,学愈博,则养愈粹,则气愈平;气愈平,则心愈下;心愈下,则神愈全矣。 

  学道贵能悟道。迷即众生悟即佛。迷即凡人悟即仙。仙佛中人均重能悟。迷时被物转,悟时转却物。迷时乐境即苦海,悟时苦海即乐境。人生一场大梦,不自痴迷而能梦醒者,万不得一。百年三万六千日,凡人总在梦中过。 

  学道只是能悟不算,尤贵能行,能行方能有得。故学得一丈,不如行得一寸。许多人常是口讲头头是道,行时一窍不通。禅宗重行解不重知解,重行证不重悟证;学道则尤然!金丹大事,全在自行自证自修自验中来。能晓火能沸水,火能熔铁,不是为道,确实做到水沸铁熔,方能证得道之究竟相也。 

  学道有一八字诀,即“只问耕耘,不问收获。”打坐只是打坐,净心只是净心,养气只是养气,行善只是行善。不问果验,不问功德,不问福报。佛家好言功德,好言福报。劝人布施,曰有无量功德;劝人诵经,曰有无量功德;道家亦言果报,如太上感应篇是,惟不若佛家之甚。佛家则不但教你信佛,曰有功德有福报,即教你念一声佛号,或修持一句偈,亦曰有功德有福报。此与基督之信我者行救,同一意旨。惟此旨在助中下根人也!

  读书求学,初在所以长识见,增学问,继在所以资修省,涵德性,而其最终一步,则在闻道证道。惟读书不只在求学问求知见,尤贵能身证力行。凡于身心性命有关者,读得一字即须行得一字,不可书自书,我自我,与身心了无干涉。若不在学道行道上用功夫,而徒摭拾浮华,自矜渊博;拉集词藻,自逞才华;或则略通之无,便以文章鸣世;稍涉堂奥,便以大师欺人;一问圣人心性工夫,修为半点毫无,甚且其行其事,亦无些须可为世人榜样,只会张口说空话,白纸写黑字,即名满天下亦有何益。欺世盗名事小,误人子弟事大!此师道之所以大坏,世风之所以日下,而人心之所以不古,国事之所以日非也! 

  学道人宜无入而不自得,无处而不自安,随时随地,悠然自足。身无半分钱,立无半锥地,而能自觉富甲天下。生无籍籍名,列无片字碑,而能自觉名甲天下。此要在平时能内而养得心定,外而立得脚定。凡世俗人之所贵者,我能贱之;世俗人之所尊者,我能卑之;世俗人之所争者,我能避之;世俗人之所重者,我能轻之。众人皆若是,而我独异于人!超然世外,超然物外,超然人外;贱万有,小天地,瞬古今,独往独来,又何入而不自得自安自足自在也。 

  古德有言:“贫不足忧,可忧是贫而无学。贱不足耻,可耻是贱而无德。老不足叹,可叹是老而虚生;死不足悲,可悲是死而无传。”修道人,则不可以立不立,传不传为念,!行善不可有行善相,布施不可有布施相,做功德不可有功德相,信道信佛,不可生因信得救相。无愿望,无希求,行善只是行善,布施只是布施,信仰只是信仰!此即所谓“无为为之之谓大”也。本来,有耕耘自有收获,为收获而耕耘,亦未始不可,然总不若只为耕耘而耕耘,不为收获而耕耘之来得上乘,而能“独立人天上,超然万化外”也!故老子曰:“上德不德,是以有德。下德不失德,是以无德。”此之谓也。 

  古真有言:修道之士,存心爱物,于人必有所济;存心救人,于人必有所惠。积德非所以望报,行善不可以邀名。就吾力之所能,自行其心之所安而已。为善若耳鸣,岂为市惠地耶!(后二句不明,疑为错句)

  韩魏公尝言:“保初节易,保晚节难。故晚节事事尤着力。”修道亦然,做好初步工夫易,精进得精进,上乘复上乘,修到底,做到底,直至做通最后一关,做到最上一乘,透过生死方休者,万难得一。此所以修道者如牛毛,成道者如麟角也!此点,修仙佛如是,修圣人亦然。故曰:恒之为贵! 

  学道贵能有真精神,贵能以全生命力去辨。有真精神。乃有真事业,有真精神乃有真仙圣。懒惰者败事,萎靡者废事。修道修德,立功立业,为学教品,养气养神,均宜于二六时中,不可有半点懈怠,不可片时放松。一日曝之,十日寒之不可;一时曝之,半时寒之亦不可。断断续续,绝不会有丝毫成就。如鸡孵蛋,孵一天,歇一天,其能出鸡者,未之有也!此则辨掀天大事业,亦复如是也。 

  学科固重乎养生,然切忌贪生。贪生则忧患易入,烦恼易起,而反足以伤生,常易陷于自绝其生,自背于道而不自知。如能视身同太虚,则忧患无处生根,烦恼无处安脚;不重生而自得生道矣。老子曰:“益生曰祥”。盖亦在宜养其自然而已!庄子谓:“生者时也,死者顺也。”西铭谓:“存吾顺事,殁我宁也。”此均为修身立命了生了死之道。夫死生有道,得其道则生,不得其道则死。死生一准乎道!修命而不贪生,养生而不畏死。听于道命,安于义命,行事可对天地,存心可鉴鬼神;仰不愧,俯不怍;则即死犹生,否则虽生犹死。身未死而心已死,不死何用?故老子曰:“死而不亡者寿。”修道之士,最宜三复斯言!古真谓:“未死而学死,当生而无生。”无生者,学死而忘生,忘生以养生之谓。亦即忘形以养气,忘气以养神,忘神以养虚,忘虚以养道。一着贪字,则万有难忘难舍矣!

  学道切忌一贪字。不但财不可贪,色不可贪,利不可贪,即名亦不可贪。贪多务得者,身富而心贫;安时知足者,身贫而心富。身富有限,有值可计;心富无限,无值可计。至于“名”字,世俗人最怕不出名,最怕无名;修道人则切忌享名,切忌有名。以名足以累道也。俗话说:“人怕出名猪怕肥”。猪一肥,死期近矣。人一成名,亦复如是。因名一有,谤亦随之;且可使我不属我有。公书鞅掌,惟事是役;迎送酬酢,惟人是从;事多务广,交多游广,与道大违。故曰:名不可有!而戒贪名,尤甚于戒贪色,戒贪财也。 

  诸葛亮尝谓:“淡泊以明志,宁静以致远。”此二语最可受用。当其高卧南阳时,常以“苟全性命于乱世,不求闻达于诸侯”二语,冀用以自全。异乎于三顾后,卒为刘备所用。其事功文章,固均已昭耀于史册,所谓名成功遂者是!设其能终隐南阳而不用世,则其所成者,又岂只千百倍于已有者哉!良以用则小,不用则大。自俗眼观之,功名实足以炫人赫世,富贵实足以光宗耀祖然自明眼人看来,则治世功名如草芥,乱世功名如粪土;富贵亦然,即得来亦不值半分钱也。自古帝王埋黄土,几人追念几人存!帝王尚不可为,等帝王而下之,如王侯将相,大官贵人等等,又曷可为乎?徒自丧其我也。 

  人世间济济众生,夙与夜寐,莫不醉生梦死;问其为何而生?为何而死?为富贵乎?为功名乎?为财货乎?为妻妾乎?为儿女乎?莫不瞠目无以对!这些身外物,生不带一分来,死不能带一分去;且与“真我”了无干涉,有不能加我一分,无不能减我一分,人生如戏场,方其奏技也,演帝王时,不能加我一分,我还是我。演皂隶时,不能减我一分,我还是我,上台时,我是我,下台时,我依然是我。故富贵不足喜,贫贱不足忧,尽舍假我,保存真我,即世间相离世间相,即世间法离世间法,即可得还我本来面目而入道矣!

  孔子有四绝:曰“毋意、毋必、毋固、毋我”!其实三教圣人,千言万语,落叶归根,只在“无我”二字。无我相,则自无人相,无佛相,无众生相,无寿者相矣。无我执,则自无人执,无法执,无有执,无空执,无世出世间执矣。 

  孔子曰:“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!”其旨在要能克去己私,即克去有我之病,无我则自廓然大公,天下归仁矣。凡人千病万病,只为有我。富贵我欲占尽,功名我欲得尽,安乐我欲享尽,权利我欲霸尽。甚至妄逞己才,愚而好自用;妄逞己见,鄙而好自专;亡逞己学,盲而好自师;亡逞己智,卑而好自尊;至死不悟,只为有我。此皆是人欲!设能无我,则自无人欲而天理见。宋儒常言去人欲存天理,下手工夫便在无我二字上。无我则能容人,无我则能容物。能容人,则与人为一矣;能容物,则与物为一矣!能容则大,大而无外,则与天为一矣。此即是人我合一,物我合一,天人合一,会天地万物为一体之圣功神化妙用。此一关捩子,千古圣人从未指点,使得众生有个下手修为处,有个入门处。作仙作佛作圣人,本是天下第一大难事,然亦极浅近极平易,只在我字上克即是。克去我相,克去我见,克去我执,克去我念,克去我私,克去我心。克来克去,克至赤裸裸,空洞洞,一丝不挂,半点皆无时,便得见真我,亦即得见本来面目矣! 

  昔豫章旅邸有题句云:“愿天常生好人,愿人常行好事。”邹景孟以为奇语,表而出之。彭执中亦云:“住世一日,则做一日好人;居官一日,则做一日好事。”亦属名言。惟行好事易,存好心难;以事显有名,而心隐难见也。能于不见不知时,戒慎恐惧,敬恭慎独,方是圣学要旨。

  学道人宜知孝悌为修道之本。论语有言曰:“孝悌也者,其为仁之本欤?”又曰:“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”仁者,人也。孝悌为仁之本,即孝悌为人之本。 “本立而道生”,故孝悌亦即为修道之本。又曰:“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爱物。”是即仁民爱物之大德大修,须以亲亲为本,即须以孝悌为本也。由近及远,由人及物,而远近一体,物我一体,均须自孝悌始。 

  儒家教人做人有八纲,即八德。曰“孝悌忠信,礼义廉耻。”法家之管子则只提“礼义廉耻”。曰“礼义廉耻,国之四维,四维不张,国乃灭亡。”此乃就事功言,故曰“国之四维”。孝悌忠信,乃就修省言,系为“人之四维”。四维不张,则必沦为禽兽矣。而此八德,又实以孝为首。古哲所谓:“万恶淫为首,百善孝为先”者是。故论语首谓:“其为人也孝悌,而好犯上者鲜矣;不好犯上,而好作乱者,未之有也。”推而言之,其为人也,不能孝其亲,而能躬行礼义廉耻者,未之有之也。一孝字,不但贯串其余七德,且亦贯串万行万德。儒家学术,以仁为中心思想,而曰孝弟乃为仁之本,其重要也可知。管子略而不言,故其治齐,虽至九合诸侯,一匡天下,卒不免于齐国之乱者,忽其本也。惟管子不提前四维,亦有其内心之苦衷在。窃以管子乃功利中人,而非圣德中人。管子有老母,未能善自侍养,而亟亟于功名,是不孝于亲也。既亟亟于功名,而又三战三走,是不忠于职也。管子事公子纠,纠败召忽死之,而管子不能死以全节,反甘幽囚受辱,复改事小白(齐桓公),是不忠于君也。尝与鲍叔贾,分财利,多自与,是不信于朋友也。有此诸失,欲倡之于天下,亦无以正国人耳目,故只单提后四德,而命之曰“国之四维”也。若仿其意而言之,则可以曰:“孝悌忠信,人之四维,四维不张,人乃沦亡!”若舍本逐末,则必愈治而愈乱愈齐而愈纷矣。修道修佛修圣人,则尤然!孝为万德之本,亦为万事之本。盖孝悌实由于人之天性,保存此天性使勿失,涵养此天性使日长,则可日入于圣而日几于道矣。舍此于属天性之德而不讲不劝,却反逐其末,欲其有成,又焉可得哉!今者人心陷溺,物欲横流,世风不古,国事日非;故不惜苦口婆心,为世间人,多说几句繁词絮语,并拈出此一千古未判公案,而为之慈悲指点也。

  汉武帝尊儒黜百家,为儒家功人,为百家罪人。诸子百家术之所以不张者,自汉武而后,历代帝王均相继而黜之有以致之也。惟其尊儒之策,亦复为儒家之罪人,则千古来实无一人梦见在!自其定儒于一尊而后,儒学便成为帝王家“看家之学”,儒才便成为帝王家之“看家之才”! “学而优则仕”一语,尤误尽百世天下苍生!使读书人群以做官为能事。以辅佐帝王治理天下为唯一职志,富贵功名之士,群出于儒家,而儒家之圣学绝,圣人亦绝!连真正之读书人亦几乎绝矣!数千年来有几人不老死于五经四书下?不老死于章句义理注疏考证下?有几人能透得出樊笼半步!故孔孟而后无孔孟,老庄之后无老庄!以一杀于尊,一杀于黜也。学道之士,宜不以人之尊黜为尊黜,而自有其尊黜,心有定见,则行有轨则,而不为物役,不为世移矣。 

  学道人最要紧一着,在能高自眼孔,读经而不迷于经,学道而不缚于道。即古德所谓:“穷尽万法而不留一法,透尽诸门而不滞一门”者是。若一生死眼钻故纸,滞壳迷封,逐途成滞。则一部道藏,一部佛藏,即可困死你一生,又何能透过龙门不滞水。须知仙道无诀即真诀,佛门无门即法门。 

  仙佛圣人,可学而不可学,不可学而可学。可学者,在可以之做个榜样;可以前人做个灯笼,后人好走路。不可学者,在学即是错,学必有差。同之既难,加焉而上之,更属无望。学孔子者绝不能至于孔子,学老庄者绝不能至于老庄,学释迦者绝不能至于释迦。路是人走的,人是走路的。前人已走成的路,固极现成极平易,然总在前人后边走,走到心【疑为"尽"】头,仍是踏着前人的路头走,不能脱前人脚步,亦走不出前人所走的圈子。自己走出条路来,既可以给人走,而且总是自己新创的路。

  佛不可学,学佛即错。余早岁宰四川灌县时,曾赠灵严寺方丈传西和尚有句云:“不学佛时方成佛,非参禅处即参禅!”传西深爱之。若谓佛为可学,佛又向何人学来?本来无佛,何佛可学?楞伽经不云乎:“无有佛涅槃,亦无涅槃佛。”若谓佛可学而成,试问:千古来,几人学佛几人成?几人参禅几人悟?不老死于经义下,即老死于话头下,诵经持偈,何能跳得出经典枷锁,偈语樊笼!且乎学佛即迷佛,执佛即滞佛,法佛即着佛!求成反失,求悟反迷,求活反死!此点,学仙学道学圣人,亦复如是!惟此乃切头语,只可为大根器人道,而不可为庸俗人言也! 

  参玄悟道,参要真参,悟要真悟。明心见性,明要真明,见要真见。尤贵行履,而不贵知见。经书倒背,丹诀烂熟,不自己亲身走过,践履证验边,纵解也解得,说也说得,悟也悟得,写也写得,总乃只属知解边事,与仙佛圣人,毫没干涉,结果总是两截,各有天壤之隔。有如游名山大川然,只是将前人所著名山大川的游记,背得滚瓜烂熟,自己不亲身去游览一番,阅历一番,住持一番,总不能算你到过住过。文字禅、文字道、知解仙、知解佛,总是隔一层。这一层,虽说只一层,一层却有天渊之别。此在炼丹工程上,尤易看得出来。一步一步,毫厘差错不得,一程一程,寸步跃等不得,不修不炼,决无丝毫用处。此在说,行证要紧,也就圣门的践履工夫要紧。 

  学道贵在能与道为一,学佛贵在能与佛为一。用功时,要能道我无分,佛我无分,方为上乘。切不可道自道,我自我;佛自佛,我自我!欲如此,亦只能行履上见。

  念佛之要,在能念至“念即无念,无念即念。”然此犹非至善。至善之道,须能念至“佛我无分”。即念至“我即是佛,佛即是我”境地。念至不知是我在念佛,抑是佛在念我。而同时,亦可说是我在念佛,亦可说是佛在念我。无我身,亦无佛身,无我相,亦无佛相,佛我一团,浑浑沦沦。斯时也,谓之有我可,谓之无我亦可;谓之有佛可,谓之无佛亦可;谓之有念可,谓之无念亦可。天地窈冥,佛我恍惚!念乎否乎?佛乎我乎?山乎室乎?日乎夜乎?吾不得而知也?亦无有一吾可得而知也!然亦非迷迷糊糊,而是惺惺了了!至此境地,方得谓之至善。此一“佛我合一”工夫,千古大德无人道破。不然,佛还是佛,我还是我;佛我二分,依然存在;佛我二执,依然胶着,云何证得?云何成佛?仙道中之内守清虚者,亦复如是。



【附录】人物介绍:萧天石先生

  萧天石(19091986)号文山遯叟,湖南邵阳人氏。幼治儒业,穷研经史;长究武学,深擅韬铃;终参道佛,潜心玄妙。曾于南京、长沙、成都等地创办出版社、书店及报刊杂志,后移居台湾。著辑有《今古楼全书》、《孙子战争理论之体系》、《大学中庸贯义》、《世界名将治兵语录》、《道家养生学概要》、《老子圣义阐微》、《道德经圣解》、《雍正御选语录》、《心灯录》、《道海玄微》、《禅宗心法》、《道藏精华》等,主编《中国子学名著集成》百册,全书所收儒家108种、道家58种、阴阳家9种、法家6种、兵家7种、农家1种、杂家19种,总类之部共收101种,此100册书全部捐献全世界500大图书馆收藏。

  三十一岁,得挚友南怀瑾及其师袁焕仙先生之介,师光厚老禅师,习净土禅法与天台宗法,又遵师言,遍参道家名师,访求延生续命之术,志求发扬道家文化。三十三岁,著《孙子战争理论之体系》、《大学中庸贯义》。三十五岁偕南怀瑾遍访僧道,曾参岷山派罗门,师礼罗春浦真人,而得陈希夷先天道秘旨;又从二仙庵无名子道人,学得北派真诀。三十六岁出任四川灌县县长,遂自天师洞之李八百丈人得其南宗真传;复由易心莹道士而得尽窥藏经楼之秘籍,并携出青城秘录及其他多种不传之钞本。

  四十四岁创“自由出版社”。四十六岁,编订《世界名将治兵语录》。 四十八岁出版《道藏精华》第一集,以后陆续出版至第十七集,费时二十余年。五十三岁出版《密宗丛书》数种,商诸南怀瑾君,南氏逐撰《密宗六成就法前叙》等四文为之一一引介。五十五岁出版其《道家养生学概要》,为近代道学划时代之巨著。五十八岁出版禅宗丛书之《雍正御选语录》与《心灯录》,劳南君怀瑾撰序。六十六岁其《道海玄微》出版,先生自言“本书为新道学之启蒙书”。六十七岁所著《禅宗心法》出版。一九七六年,南怀瑾成立“老古文化公司”。七十一岁,先生之《道德经圣解》出版,《道藏精华》亦全套出齐,凡精装七十五册,或平装一○四册。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下旬,先生仙逝,老友南君怀瑾特自美国亲撰挽联曰:“著伟人成功秘诀而扬名,退步学神仙,蓬岛归真君去也;在华阳锦里相识而定交,伤心失益友,重洋痛哭故人稀。”(百度百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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