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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谛卡禅师

禅修之旅 第八讲 第五到第十观智:坏智、怖畏智、过患智、厌离智、欲解脱智、审察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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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讲
第五到第十观智:坏智、
怖畏智、过患智、厌离智、欲解脱智、审察智

    在谈论观智(Vipassana insight)之前,我想要厘清我前两天一直想的事。三月27日晚上,我听到一件非常可怕的消息,我为那些自杀的人感到悲哀,在南加州,有39人集体自杀。为什么?我不知道新闻的细节,但是不管他们为什么自杀,自杀不是一件好事,这显示人们想要的不只是钱和感官之娱。他们需要指导和教诲,他们需要好的领导人,可惜他们没有好的领导,他们被误导。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,没有好的理由去自杀。
    我将告诉你们有关佛陀和他的一些弟子的故事,他们已经证得阿罗汉果,当佛陀的大弟子们证得阿罗汉果后,他们尽可能的活得长寿,对于身体来说,活着是自然的,他们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死,这意味着他们将要般涅槃(Parinibbana)。对阿罗汉而言,死亡与凡人不同,凡夫死后还会再生、轮回,而阿罗汉去世后,不受后有,轮回的过程已结束。因此,这些大弟子来见佛陀,说到:「我将在某日某时般涅槃。」佛陀从未说可以或不可以,因为告诉他们:「不要涅槃」,是对生命的执着,佛陀从不鼓励。如果佛陀告诉他们:「入般涅槃是一件好事。」,这是赞美死。你知道佛在那种状况说了什么吗?佛陀说:「你知道你般涅槃的时间。」,了解佛陀为什么这么说是非常重要的。他从不说:「你去般涅槃」或说:「不要般涅槃」。 
    死无法解决问题,我们无法透过死来解决任何问题。如果死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,它会非常好。我年轻时认为:「如果不再有生命,这是好现象。」但是我们会再生,这是事实。你现在做什么和你是怎样死的,会影响你的来生。 
    即使我们必须死,我们应该学习如何善终,有正念的去世。死永不该做为解决之道,佛陀从不赞美死。
    我为那些自杀的人感到悲哀,他们真的想要某种东西,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。他们放弃感官之娱和自己的生命,希望死后会更好。这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,这也显示社会令人非常不满。许多人有钱并享有感官之娱,但是他们不快乐。
    我鼓励人们参加社团,但是你必须仔细选择,你必须知道社团的目标是什么,和教些什么。在这里,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,也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。 
    决不盲目的跟随老师,包括我,佛陀不鼓励人们盲目的跟随他。
    你们大多知道《Kalama经》,佛陀谈到不信,这非常重要,他的教导颇具革命性。正确的了解法是非常重要的,即使是佛教徒有时也会误解佛法,如果你了解佛陀的基本教导,你会发现它是否真实,有许多显著点可以验证。 
    现在,将继续讨论毗婆舍那,有些人写或谈论毗婆舍那,我发现:他们所写或所说的是错误的。他们谈论毗婆舍那,然而他们说的并不正确,他们所理解的观智或开悟是错的,这是我想用简单语言,清楚的解释「观智和开悟的意思」的原因,好让你们了解。如果有人和你谈论,你知道是否真实。这是为什么我引用巴利文(这是佛说,是经证)的原因,你可以去验证。 
    今天我将谈第五观智,前四个观智非常重要。我们必须慢慢的详细的谈论。一旦你到了第四观智,其它的会很容易。  第一观智很难,第二和第三不难,第四观智很难,如果你一直禅修,第五观智将自然发展。在第四观智,你非常清楚的看到生灭现象;在第五观智,生灭现象变得更快速。过了一段时间,你看到灭去、灭去,如果你专注,你会看到生起,但是你不再专注于生起,你把注意力放在灭去而非生起;你很专注,只是不再专注于生起。
    当你观察时,你看到消失,你无法再清楚的观察,你只是如惊鸿一瞥的观察,这是第五观智的特色。另一个重要的特色是:当你注意声音时,你听到声音,然后消失;你注意身体的各种感受,在你观察它时,他会消失。你也知道「观察的心」消失,在相同的过程中没有中断,没有任何念头生起,你会观察到两者消失。有个巴利文Bata,Bata 是被知的意思,或被知道的东西,当你注意一个物体时,那个物体叫做Bata。禅修者看到这个物体的消失、灭去。
    Bana指有智能的意识,这有智能的意识观察所缘境的灭去。能观察事物的消失是智能,是无常智(anicca-bana)。禅修者观察所缘境的生灭,他清楚的观察所缘境的灭去。此时,观智(有智能的意识) 也消失。所缘境消失,智(bana)也消失。在相同的过程中,每当禅修者专注于所缘境时,无须刻意观察,他可以看见两者的灭去。每次的观察是一个接一个,其间没有任何念头,这是第五观智(Bhanga-bana,坏智)非常重要和明显的特征。Bhanga指灭去、消失。
    在这个阶段,每当禅修者禅修时,无论所缘境是什么,(不再观察形状,而是观察感受),禅修者观察感受非常快速的消失,一个接着一个,非常清楚。所有的形状和形体消失,这表示你不再注意形状和形体,你只观察感受和他们非常快速的消失。观察所缘境非常快速的消失是第一个坏智(pathama-bhanga-bana);观察「观智」的消失是第二个坏智(dutiya-bhanga-bana.),两个坏智合在一起成为完整的坏智。在任何观智,有开始阶段和成熟阶段。刚开始,你观察所缘境非常快速的灭去。当这个观智更成熟、强大时,你观察毗婆舍那意识(观智)也一起消失。 
    你观察所缘境的消失,和观察「觉知所缘境消失的意识」的消失。消失并非指变成另一种形式,这是我想要厘清的。无常并非指变成另一种形式,无常指消失,不再存在。「现象」生起又灭去,不再以任何形式存在。
    在量子物理学,你可以知道有关次原子(sub-atomic)的粒子,他们没有形式、形状,只有能量。如果你问:「一个电子处在相同的位置吗?」奥本海默(Oppenheimer)的答案是:「不会。」,「它会改变吗?」答案是:「不会。」、「它会保持现状吗?」,答案是:「不会。」,「它会移动吗?」,「不会。」,一个电子只是一种理论的模型(model), 某些东西消失,某些东西出现,他们之间有连接,但是他们并不相同。为了解释坏智,会用到许多巴利文:Khaya指尽、灭尽;Vaya有类似的意思;Bheda是破坏;Nirodha是灭、灭尽,这些字的意思全部相同。在《清净道论》提到:「khayato vayato disva. Vsm 641」,观察它不再存在,它存在非常短暂,然后不再存在。你可以在你的六根门(dvara)里观察,六根即: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。在这六根中,无论你观察什么,你观察它时,它已经消失了。你可以观察六根,而非其中一根。所缘境灭去,这觉知所缘境的意识也灭去,而另一个觉知「毗婆舍那」的意识也消失。 
    因此,看到第一个所缘境消失,和观察「成为下一个所缘境的意识」,这意识也消失,一个人可以观察许多次。观察那么多次是不必要的,至少,你观察所缘境的灭去,也看到观智的灭去,这已经够了,但是观察可以继续很多次。
    禅修者清楚的看到灭去,以致于他不再专注于所缘境的生起。在第四观智,禅修者清楚的看到生灭现象;在第五观智,禅修者只注意灭去,他不再注意生起。在刚开始禅修时,禅修者只看到生起而非灭去。在我们看到所缘境灭去之前,我们看到其它的所缘境又生起。过了一段时间,我们看到生起和灭去。之后,我们只看到灭去,这是观智成熟发展的次序。
Udayaj  pahaya  vaye  santitthana.- PtsA i.258《无碍解道.注释》
Pahaya指忽视;Udayaj指生起;Santitthana指心停留在;Vaye指灭去。心只观察灭去,这使禅修者对无常的了解非常深刻,这是了解无常的极至。 
    在观察灭去的过程中,心不会因任何事而散乱,在这个阶段,很少念头会生起。在第一观智,禅修者的念头较少;在第二观智,他们会有许多有关「生起的因」的念头;在第三观智,有许多有关无常、苦、无我的念头;第四观智的念头较少;在第五观智,几乎没有任何念头,所缘境的灭去变得非常快,你没有时间去想,这样持续着直到第九观智。在第八和第九观智,一些念头会生起,是有关法的念头,而非世俗的事务。
    以下是有关坏智的譬喻︰(1) 在一个非常热的铁锅里,你放一些芝麻种子在里头,每粒种子会烧焦,并且发出声音。(2) 雨滴落在湖中,你看到许多雨非常快的落下。    这并不表示,当你禅修时,你看到这些景像,这只是譬喻。当雨落下时,撞击水面,有时会出现一个水泡,又立刻消失。 
    第五观智没有太多可以谈论,以上是它的全部。你看到所缘境非常快的消失,你观察到觉知意识也非常快的灭去,是连续发生,并非只有一个所缘境消失,然后你停下来想。
    你可以连续观察灭去好几个小时,因为一直看到灭去、灭去,你感到这个过程是危险的,它的灭去是如此快速,你不能信赖它,你无法视它为一体。你发现它是危险的,但是你不害怕,不害怕非常重要。如果你害怕,你会停止禅修,因为真正的恐惧来自于视为一体。如果不视为一体,你只观察所缘境的灭去,它与你无关。你发现没有人会倚赖它,无依靠之物,在这身心的生灭现象中,没有什么可以倚恃的。
    看到令人畏惧的危险了吗?没有,因为惧怕是一种烦恼,来自于视为一体的烦恼,你看到有危险,但是你不害怕。   例如,如果你在森林里看到一只老虎,你会害怕,会拚命逃跑;如果你看到一张在动物园的老虎的照片,你知道这只老虎是危险的,但是你不会逃跑。 
    有些禅修者,当他们非常害怕时,他们误把这种惧怕当成一种观智;真正的观智是没有恐惧,像一位智者在看一个小孩玩耍,这小孩在玩危险的东西。这位智者说:「不要玩,因为这东西很危险。」但是这位智者不会害怕。
    在第六观智:怖畏智(Bhaya-bana),禅修者不会非常喜乐、高兴。在第四观智,你感到非常高兴和愉快。在第六观智,不再有强烈的喜乐。有时你感到非常平静,不沮丧,不会兴奋。当怖畏智(视身心的生灭过程为危险的)成熟时,禅修者会转向观察它的过患。事实上,我们在谈论同一件事,只是从不同的观点来看。
    过患巴利文是adinava,你发现:在身心的生灭过程中,没有任何益处,它无法使你快乐。在这个阶段,禅修者会发现:无论过去发生什么,一切都已消失,就如现在一样。未来亦然,无论发生什么,好的一生,坏的一生,一切都会消失,就如现在发生的一样,所以你不会希望有更好的生活。
    通常人们认为:如果能生在较好的地方,这是非常美好的事。但是,如果你仔细观察身心的生灭现象,你会发现「所为何来?」,一切事物的灭去是如此快速,我们想要身外之物的目的是什么?在那时,你不会想过任何种类的生活;然而如果你失去这个观智,你会想再获得。就在你有观智的那一刻,你会发现:没有什么值得拥有,你不能长久拥有任何东西。 
    每当禅修者观察所缘境时,所缘境会消失,没有执着,也不想保持它。禅修者看到生起是危险的,「有」是危险的,流转是危险的(pavattaj bhayaj -Pts i. 59),凡是流转的都是危险的;甚至「认为某种东西会带来满足,并想得到它」也是危险的。有时非常短的念头会生起,如果禅修者读过佛经,他们会了解佛陀的教导,一些简短的字句会出现在脑海里。有一次,我在禅修时,缘起(Paticcasamuppada)的结束部分,自然而然的在我脑海里出现。在那片刻,我没有思考它的意思,它的意思非常深奥。在我脑海出现的是︰「Evam etassa kevalassa dukkhakkhandhassa samudayo hoti」和「Evam etassa kevalassa dukkhakkhandhassa nirodho hoti」。
    Evam指像这样;etassa指这个(苦蕴);kevalassa指独一的;dukkhakkhandhassa指苦蕴;samudayo是生起;nirodho是灭去。苦蕴生起,是独一的,没有掺杂任何满足感。「不掺杂」非常重要,这表示凡是「生」只是苦;凡是「灭」只是苦,没有任何令人愉快的事,只有苦,这种生灭过程是苦。
    你没有把它视为我或我的,它不是人,也不是一样东西,它只是一个过程,你无法控制它,你不能说:「不要生灭!」 一件事物的产生必须有因缘。
    「无生是安稳的」(Anuppado khemaj~Pts i. 59):没有生起是十分安稳的;任何事物生起后,会消失,不安稳。Khemaj也指涅槃。「无生是乐」(Anuppado sukhaj~ Pts i. 59)是一个很难了解的观念。
    大多数人视快乐为可喜之事,此处,Sukha(乐)指没有痛苦,这是为什么在四圣谛中有苦谛,没有乐谛的原因。在每个圣谛中有苦字(dukkha-samudaya-sacca苦集谛;dukkha-nirodha-sacca苦灭谛等等),没有乐谛。Sukha(乐)指没有痛苦;当不再有痛苦时,这是最愉快的状况。 
Anuppado nibbanaj ~Pts i.60(无生是涅槃,《无碍解道》)
    在看到生灭的过患之后,禅修者进入下一个观智:厌离智(Nibbida-bana)。厌离智:指厌恶或不再喜欢任何事物的智能。Nibbida指厌恶,并非厌恶禅修,而是看到生灭现象,心生厌离,没有什么让人兴奋的,同样的生灭现象一再的发生,没有结束。禅修者发现没有什么令人愉快的事物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 在开始阶段,禅修者非常愉快,他们有许多喜乐和平静。  在这个阶段,心是平静的,不再有任何感受。你观察所缘境的消失,因而心生厌离,甚至不再想任何事。在开始阶段,你想要想,「想」令人非常愉快,你可以想得如此美好;在这个阶段,当你想和观察你的念头时,它已经消失,只剩下空,不再有念头。 甚至「想」也变得令人厌烦,它既没趣,也不令人愉快,因此有些禅修者表示:「我不要再想了,为什么想?想是不必要的,我们想太多了。」
    即使想「法」也是一种苦,在这个阶段,禅修者可以从下面的偈子中了解三法印:
Sabbe savkhara anicca ti, Yada  pabbaya  passati,      Atha nibbindati dukkhe,  Esa maggo visuddhiya -Dhpd 277(「一切行无常,以慧观照时,得厌离于苦,此乃清净道。」《清净道论》,第277偈)
Savkhara指「行」、有为法;任何现象都是Savkhara(行)。Sabbe savkhara anicca:指诸行无常;Yada Pabbaya Passati:当他以智能观照时;Atha nibbindati dukkhe:他厌离苦;Esa maggo visuddhiya:这是清净道。因为你不执着,不会再对它失望,你完全舍离,这是清净道。   
Sabbe savkhara  dukkha  ti,  Yada  pabbaya  passati,     Atha nibbindati dukkhe,  Esa maggo visuddhiya.  -Dhpd 278(「一切行是苦,以慧观照时,得厌离于苦,此乃清净道。」《清净道论》,第278偈)  
第一首偈(Dhpd. 277) 是有关无常;第二首偈(Dhpd. 278) 是关于苦,意思几乎相同。第三首偈是非常重要的︰ 
Sabbe dhamma anatta ti, Yada pabbaya passati,           Atha nibbindati dukkhe, Esa maggo visuddhiya. –Dhpd. 279(「一切法无我,以慧观照时,得厌离于苦,此乃清净道。」《清净道论》,第279偈)  
    在前两首偈,你看到「诸行无常、诸行是苦」,第三首偈是「诸法无我」,这里的法(dhamma)包括一切。 
    我遇见一些人,他们认为:佛陀说「五蕴是无我的」,但是佛陀没有说无我。他们来问我:是否佛陀说过五蕴无我(anatta)?他们认为佛陀没有否认自我(self)。 
   佛说:「诸法无我」,每一件事,每个概念,甚至涅槃都是无我的,没有例外。Dhamma(法)这个字包括一切,没有例外,所以一切事物是无我的,没有任何东西我们可以称之为atta(我)。
    所以这首偈非常重要:Bhayatupatthanaj  Ekameva tini namani labhati. -Vsm651(「于一切怖畏现起而得三名。」《清净道论》)怖畏智、过患智、厌离智,这三个观智事实上是同一个观智(ekameva),却有三个不同的名称(tini namani)。
Ya ca bhayatupatthane pabba yab ca adinave banaj ya ca nibbida,  ime dhamma ekattha, byabjanam eva nanaj  ~ Pts ii.63 (「那怖畏现起之慧,过患之智,及厌离(智),此等(三)法,义一而文异。」《无碍解道》)  
    Ya ca bhayatupatthane pabba:指怖畏现起之慧;Yab ca adinave banaj:指过患智;Ya ca nibbida banaj:指厌离智;Ime dhamma ekattha:这些都是同一件事;byabjanam eva nanaj:有三种不同的名称。这三种不同的名称指的是同一种观智,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了解这个观智:怖畏、过患、厌离。
    禅修者获得怖畏智、过患智和厌离智后,他想要从中解脱,想要远离,他感到非常厌倦,这是欲解脱智(mubcitukamyata-bana),是下一个观智。观察这五蕴之身,禅修者会发现:即使执着五蕴中的一蕴也是不值得的,他想要从诸行(savkharas)中解脱,他想要逃离。例如,如果你在某些地方不快乐,你会想离开,去找另一个更快乐、平静的地方。你无法在这五蕴之身中找到任何快乐,因此你想要从中解脱出来。有时你会发现甚至「观察」也是如此疲累,观察、专注、禅修,是如此的令人疲累﹗ 
    你会发现你已经非常深入,刚开始,你因感官之娱而兴奋;当你开始禅修时,你放下感官之娱。在禅修时,你变得平静、平和、愉快,然而你会执着这种境界。
    当你到了这个阶段,你甚至对禅修不再执着,因为你对一切事物心生厌离,你也想要从禅修中解脱。
    你想从禅修的所缘境中解脱,也想从禅修的意识中解脱,你想从两者中解脱。你想从禅修的所缘境和觉知意识中解脱,这表示你不想再观察任何东西。有时候,禅修者对观察生灭现象感到非常厌烦,以致于他们认为:不再观察会更好。他们停止观察,他们停止专注于所缘境,有时心里一片空白,心不专注于任何目标,因为禅修者心生厌离,所以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。如果他停止禅修,心仍然是平静的,但是无法看到生灭现象,他发现:此时此刻更好,更平静,更令人愉快。
    心虽然平静,只是一片空白。如果禅修者长时间停在那种状况,他会失去清明,然后,他会回来禅修,不会逃避,停止禅修并非逃离。因此,禅修者会再度专注,观察「所缘境的持续」是如此短暂,它持续的时间只有在生灭之间的一剎那,非常短暂。如果你看一部电影,在一秒中,大约放映20个画面。一秒20次,在两个画面之间屏幕会变黑,但是我们看不到这空白,因为我们的眼睛无法如此快速的察觉它。我们看到某人在那里移动,事实上没有移动,只是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,所有的镜头有点不同,因为我们没有看到间隔,它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在移动。一个镜头出现的时间非常短,然后消失,然后换另一个镜头。
    在禅修时,你的观察也是如此,在一秒中,你可以观察20个所缘境消失。对一个具有定力的禅修者而言,一秒钟是非常长的时间,时间变得严重失真。
    通常我们有经路心(vithi-citta)和有分心(bhavavga- citta)。「经路心」指观察正在发生之事的心。「有分心」是心的基本状态,没有明显的可觉知的所缘境,它只维持生命和意识的相续,没有任何现前的所缘境。通常人们的这个(有分心)间隔非常宽,持续的时间很长,这叫做有分心。一个意识生起又灭去,注意现在所生起的所缘境,或思考某些事情,然后有一个间隔,然后,另一个意识又生起,灭去。在观察生灭的过程中,心识觉知所缘境或任何念头,然后有一个间隔。通常禅修者有分心的间隔越宽,表示我们观察得越少,心不在焉的时候较多。 
    当我们持续禅修时,我们的心变得更敏锐,「间隔」也变得越来越小。因此,在相同的时间里,我们更能觉知生灭现象及其间隔,觉知意识被收摄在这段时间里。
    例如,在开始禅修时,在一秒中,我们只能观察一个意识,过了一段时间,可以观察5个、10个、15个、20个等,你的觉知意识越强,时间也变得越长(失真)。什么是时间?事实上,时间只是一种概念。当你对所发生的事没有觉知时,你的心也不知道任何时间。 
    偶尔,在这阶段,非常短的念头会生起,例如,「没有什么是稳定的」,「一切事物会变迁,无法持久」,像这样的念头会出现在脑海里。此外「一切事物是不坚实的」(asaraka), 「一切事物没有实体」,「有为法」(savkhata)等也会出现在脑海里。像这样的非常简短的念头会生起,有时,禅修者会觉得这种生灭现象是一种压迫,像一种逼迫,没有止息。
    这好象连续制造非常刺耳的声音,过了一会儿,这声音令人恼怒,是一种折磨。禅修者观察生灭现象非常久,以致于他觉得他好象被生灭现象所困住,这是一个陷阱,一种折磨,有时,让人无法忍受。所缘境是苦,生灭现象是令人痛苦的,必须观察身心的生灭现象也令人痛苦。有时,你会发现:生命好象是一种慢性病,无论你认为你多么健康,它总是生灭不已。不要想太多,否则你会变得沮丧。 
    这些短暂的念头会自然生起,观察他们,放下他们。不要停止观察,不要想太多。如果你想太多,你会变得非常沮丧。当你想时,你会自我认同,想使你觉得「你」在想,「想」使你觉得有连续性,变成联想。
    如果你不想,不会有联想,不会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。    因此「想」使我们感到好象有连续性。如果你不想,不会有连续性,生起又灭去,就是这样,无意义可言。
    有时,你觉得生灭现象像是肉中刺;有时,你觉得生命是一种病。当你谈论这些观智的境界时,它听起来是负面的,非常悲观。你把它视为一种没有警告的过患,它看起来像一枚定时炸弹,你可能随时去世。 
    任何事情可能随时发生,生命是如此的难以预料,身心的生灭过程是无法避免的,你没有安全感,无法隐藏,没有避难处,这些是这个阶段会有的现象。
    当禅修者执着这些所缘境时,这是观随染,你可以把他们视为烦恼。在这个阶段,你所观察的苦,异于刚开始禅修时所体验的苦。在开始阶段,你没有把每一刻的生灭现象视为苦;然而,在这个阶段,你视所有的生灭现象为苦,而且你非常清楚的观察所缘境,一个接着一个。
    事实上,所有的观智都是无常、苦、无我的。如果你谈论观智,简而言之只有三种,你甚至可以把他们归纳为一种智。
    即使证了初果后,你会更深入的体验相同的事情。有时,你发现这生灭过程不属于你,没有人拥有它。这些过程没有拥有者,你注意听,耳识会生灭,你知道你没有拥有听觉,它已消失。我们认为:这个身体是我的。在这些观智,你会发现:没有人拥有这些生灭过程。此外,你会发现你不能否定它,你不能告诉这生灭过程:「像这样发生,不要像那样发生;停止,不要再生灭。」
    生灭现象没有统治者,你会发现:他们是空的,没有人,没有我(atta),没有灵魂,非男非女,所以「无常、苦、无我」有不同的观点、层面。
    禅修者偶尔想停止禅修,他们会想:「观察这些充满苦迫的生灭现象有什么用处?我一再的观察同样的现象」。但是过了一段时间,禅修者会明白:停止禅修不是解决之道,最好是继续禅修,一直观察,往前进,没有其它方式。
    对某些人而言,每个观智会花相当长的时间;而另一些人则花的时间很短,或许几分钟,几小时,几天;而某些人可能花几个月,这取决于个人的动机。如果你认为你有时间,而你想要慢慢的彻底的观察一个观智,那么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。如果你不想这么做,你会越来越专注,并且加快观察生灭过程的速度。
    有时,在这个阶段,禅修者会想:「我的禅修没有以前那么好。」这非常危险,有时他们对禅修不满。事实上,他们对生灭过程不满,这不满变成另一个所缘境。想想:「我以前的禅修非常好,但是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好,我没有清楚的观察所缘境。」,当所缘境缓慢的消失时,你可以非常清楚的观察;但是在这个阶段,所缘境的生灭如此快速,以致于你不知道该怎么办,你甚至无法观察,因为它是如此快速的灭去,所有的事物是如此的无趣。在第四观智,生灭现象非常有趣;但是现在它不再有趣,它变得令人有点厌烦。 
    要非常小心,当你感到厌烦时,请提醒自己:「现在越来越好。」有些人停止禅修,许多禅师说:「真可惜!多悲哀!他们必须继续禅修,以后他们会有所突破。但是现在他们停止禅修,他们变得非常气馁。」因此,别气馁,继续禅修,这是第十观智:省察智。
    第五观智:坏智(Bhavga-bana),看到坏灭;第六观智:怖畏智(Bhaya-bana),看到危险;第七观智:过患智(Adinava-bana),看到过患;第八观智:厌离智(Nibbida- bana),心生厌离;第九观智:欲解脱智(Mubcitukamyata- bana),想要解脱;第十观智:省察智(Patisankha-bana),不要离开,回去禅修,继续观察生灭现象。如果你想要解脱,你不能跑掉,所以要回去禅修。
    下一个观智是行舍智(Savkharupekkha-bana),非常深奥,非常重要和非常有趣的观智。在第十一观智后有其它的观智,他们在一剎那间生起,所以你无法采取任何行动。在第十一观智以后,不会退转,它的进展非常快速。
    有件非常有趣和惊人的事是:当未来佛到了行舍智时,他们会在这里停止,他们不会继续下去。有本事在这里停止真的让人惊讶,他会停在那里,不再超越。阿罗汉则不然,因为阿罗汉不想成佛。 
    问与答︰我会感同身受,有时我会非常伤心。当你成为阿那含(Anagami)时,你已克服悲伤,我不是阿那含,因此我会有感受,然而我知道它会结束,而且不会陷溺在里头,我不生气,我只是感到非常悲伤。这些自杀的人在寻找超越感官之娱和金钱以外的东西,他们有非常美好的意图,我之所以感到悲哀,是因为他们已经浪掷生命,这样的糟蹋生命。如果这些人有好的指导,他们可以学习、成长,他们错过一次非常宝贵的机会。此外,我想可能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人,追求精神上的和追求某种自由,但是他们没有好老师,没有好的指导。这个事件只是冰山的一角,这种事可能再发生,需要防患未然。我不认为有人要对此事负责,整个社会要负责任。
    我们不能为全世界做任何事,然而让我们想想:此时此地,我们能做什么。
    我们能教我们的朋友、孩子什么?说「这是他们的业」并不能解决问题,我们需要解决的办法,这种事可能发生在你的孩子或孙子身上,人们有失落感。死的那些人并不穷,我听了许多有关他们的事,他们非常富有,他们为什么自杀?为什么他们的领导人,他们的老师教他们自杀,让他们去死? 
    问与答︰以佛教而言,完全归罪于过去的业,这不是正见。如果我们说:我们对它毫无帮助,我们能做什么?如果我说:「我会开悟是我的业,为什么还要禅修?」在过去的业的帮助下,我们在做一些事;我们现在所做的是现在的业。虽然过去的业有一些恶果,如果我们现在做许多善业,它能改变过去的业,阻止过去的业。对于我们现在的业,我们要有十足的信心,完全归因于过去的业是一种邪见。佛陀并未教导我们不能做任何事来改变过去的业。有时候,当某人去世,佛陀说:「他过去的业可以使他成为阿罗汉,但是他没有去修行。」如果你不尝试,将毫无结果。
    过去的业和现在的业非常重要,无论过去发生什么,你现在需要一位好老师,需要修行。这像是引导一架飞机,在飞行中,可能出现许多状况,有许多像风暴一样的力量,而飞机也有它自己的能量(energy),或许一台引擎突然停止,飞行员试着以其它引擎引导飞机,并考虑风向和所有状况,随时应变。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应该这么做,随时调整、应变。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生命导向一个目标,我们必须好好了解这个目标,并且充分利用此生,全力以赴的去达成目标。
    我们生于此,我们无法选择父母、肤色、身材等等;但是我们有一些选择,我们可以选择发展我们的品德,这是非常令人振奋的,我们的业操在我们的手中。
    我非常了解:过去的业严重影响我们,我在过去世的所做所为深深的影响我,无论善恶业都有强烈的影响。在我了解业之后,我想:在我的生命中,无论发生什么,它应该如此发生,这并不表示我没有去改变它。我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事和我对它的响应,这是我现在的业。了解所发生之事,并且适当的响应非常重要,这是操之在我,我们所能控制的。如果我有好的师父,好的指导,能如实的了解事情的真相,那么我能指导我自己,这是令人振奋的,也非常有自主权。 
    我们不是没有能力,如果我们培养正念和智能,我们会有许多能力,我们无需气馁和放弃,绝不放弃。
    当我年轻时,我对很多事感到不满,我有非常痛苦的童年,不只是童年,而是一直到快30岁的时候,我有许多痛苦的经验,我曾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,与痛苦一起结束。我内心深处说:不可以自杀,这是我人生的必经阶段,是一个学习的过程,现在,去做好事,并且从中学习。 
  我们需要这些经验,没有痛苦的经验,我们无法学习成长。
    现在,当我回顾我的一生时,我知道我碰到许多事,许多师父,接触不同的宗教,有不同的兴趣,不同的痛苦经验。现在我了解这些历练使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,我学了很多,我感到满意。了解这是人生必经的历程是非常重要的。 
问︰当你谈到有敏锐的觉知意识时,有分心(bhavavga-citta)的长度缩短了;此外,你能解释有关时间的认知吗?
答︰在熟睡时,我们有连续的「有分心」。此时,对时间的延伸(stretch)来说,我们不再有觉知意识,我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睡了多久。有时我们认为我们睡了很久,一看钟,发现只睡了几分钟。有时,我们觉得没睡饱,然而,当我们一看时钟,我们发现已经睡了好几小时,我们的时间失真。有分心越长,我们浪费的时间越多;我们花在观察生灭现象的时间越长,我们得到的时间越多。 
    禅修时,我们发展经路心(vithi-citta),这是一种知道现况的心。我们越是精进修行,虽然有时仍会有「有分心」,它不会持续太久,另一个充满活力的意识会生起。因此有分心变得越来越短。如果你每秒钟觉知一次,十秒中,你只有十个觉知意识,其间是有分心。如果你更专注,你会有100个觉知意识,这表示你获得更多的时间。在那段时间里,你做了更多的事,你可以观察更多的所缘境,以这种方式你觉得你好象有更多的时间。在一秒中,四个观智会同时生起(第12、第13、第14、第15),在这么短的时间,怎么可能同时生起? 
问︰你可以以不是出家人的身分培养这些观智吗?           答︰可以。这取决于许多因素。在佛陀时代,甚至现在,有些在家人培养非常深的观智。
问与答:只有想的时候使你自我认同,这是为什么我一再的告诫你们「不要想太多」的原因。简短的念头会自然生起,请观察这些念头,并放下他们。「想」让你认同你的念头,当念头生起时,观察它。在某些观智,非常清楚的念头会闪现,你不会刻意去想。在任何观智,短暂的念头会一再生起,这是一种使观智清明(clarifying)的方式,但是当念头太多时,它会成为一种障碍。
问与答︰道与非道出现在第四观智,禅修者执着令人愉快的禅修经验,当发现这是「非道」时,他会回去禅修。这也是一种深思、一种想法,这是正见(Samma-ditthi)、正思惟(Samma-savkappa)。
问与答:有些人离开禅修中心,他们想逃走,他们想要解脱,从何解脱?无论你到那里,你的五蕴永远跟着你。有时你渴望解脱,渴望解脱被误导为离开这个环境,这种事会不知不觉的发生,我的经验是,在禅修上,当我到了这个阶段时,我不想再住在那座寺院里,我认为这不是好地方,我想要找一个更好的地方,更安静,更远,更平静的地方,这里有太多事让我分心。因此,想要「离开这个过程」被误解为想要离开禅修中心。
    有时会发生非常悲哀的事:有些人辞掉工作,放弃婚姻,即使如此,他们仍想要解脱,从何解脱?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他们把一切事物视为苦。他们发现:他们的工作,那些与他共住的人,他们所住的地方不好,为了解脱,他们想要离开。我们不能离开地球而住在月球上,我们必须在这个世界上与他人共住。这是为什么在禅修时,当禅修者到了这个阶段,必须告诫他们:不要想。因为如果你在想,你会把「想要解脱的愿望」当成另一个所缘境,这会造成许多困惑。 
    事实上,甚至要对自己解释都非常困难,有时它非常快速发生,你不知道发生什么,你感到非常不同,但是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。跟你的老师讨论它是非常重要的,因为他有经验,他也读过有关禅修的书籍,所以他能够了解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和为什么会发生。此外,也可以和有经验的、全心投入的禅修者讨论,一个禅修者无法体验所有的细节,因此,你可以和禅师及其它人讨论,如果你已经有那种经验很久了,那么,你对它的了解非常深入。所以当禅修者心生厌离时,会看起来非常哀伤,和对所有事物不感兴趣,有时不想吃,甚至对食物不感兴趣。一个好的禅师会发现他正在经历「心生厌离」,并且会鼓励和告诫他:「继续禅修,不要沮丧,不要离开,这是你必经的历程。」 
    有些人认为:过了第四观智后,一切事物会更令人愉快、更令人兴奋,更欢喜。这些现象不会发生,反而越来越少,当培养更深的观智时,我们不会感到快乐,然而这不是沮丧。. 
问与答︰生活作息请按照时间表,心无旁鹜对快速的培养定和观智非常有用。我曾告诉我师父:我宁愿成为一位隐士而不是一个出家人,因为出家人太倚赖他人;做为一位隐士,我可以种菜,煮我自己的饭菜,过着独立的生活,因为如果你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,你需要的东西非常少。我师父说:不要当隐士,他建议我当个出家人,那时我还不是出家人。他问我:是否知道佛陀为什么不允许出家人耕种和烹煮食物?我说:其实我不了解为什么佛陀当了很久的隐士?我师父说:是的,但是那是他成佛以前(过去世)的事。如果出家人忙着耕种和烹煮自己的食物,远离人群,那么谁来教导他们?因为你不和人们接触,谁来教他们? 
    与人群接触非常重要,但是有时独立也很重要。
    我师父非常和蔼,非常温和、慈悲的为我解释,他说服我成为一个僧侣。我说:我不想弘法,而且我想要做的唯一的事是平静、安静的过日子。
    事实上,我是个很害羞的人,当我年轻时,我的话不多。如果我被要求发言五分钟,我会非常焦虑,以致于我说的是我不想说的事情。我是如此的害羞,以致于我认为我绝不会发表演说。之后,当我成为一个僧侣时,有些人要我给他们授五戒,我做不到。我把戒律搞混了,也犯了许多错误。我在想:「这不适合我,我不想开示,而且我无法开示。」我师父温和的鼓励我去,去开示,而我跑掉了。我师父说了许多次:「来和我在一起,帮忙开示。」我说:「不要。」
    某个晚上,我去找他,我说:「我要走了,我会尊敬你,如果我做错任何事,请你原谅。」
    我走了,隐藏了六年。因为他要我住在他附近和教导他人,他想要带我到美国,我告诉他:我不想去。我为什么要去那里?我师父非常缓慢,非常有耐心,有慈悲心的鼓励我去弘法。
问与答︰事实上,我并没有自己回来,我患了扁桃腺炎和疟疾,碰巧我和我师父住在同一个城市。我每天发高烧,病得很严重,一位朋友说:「到城里去,那里有好的治疗,如果你留在这里,你会病死。」我到了城市,在医院将扁桃腺切除。开刀后的第十天,当我正在康复和能说一些话时,有人告诉我:我师父就在那座城市。我师父听说我就在市内,而且已经动过手术,因此他询问我的健康。我想︰我现在要做什么,我不能逃走。我去看我师父,向他顶礼。他说:留在那里。我想:「噢,天啊,我不能再拒绝﹗」他说:这两年内,他会再去美国,他会事先准备。我说:「我会跟你一起去,跟你一起回来。」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留在那里。他说:他不会把我留在那里。因此我准备了两年,因为我已经完全停止阅读。阅读是一种负担,你必须了解书的内容,把它记住,并且把它翻译成英文,而且我必须知道一些巴利文的英译,我去找巴英字典,并记住数千个单字,记那么多单字真是一件苦差事。我放弃学习和思考非常长的时间,这段时间真好。我花了两年准备,每天阅读。 
    当我们到了美国,他说:我们会在美国四个月。我想:我可以待在美国四个月。当我们在那里待了四个月之后,他说:他要回去,我留下来。他非常慈悲的这么说,要拒绝我师父是非常困难的。他会以非常温和的方式说一些事情,他不期望你说不,他从不期望他人说不。他说:「这里的人非常高兴你留在这里,如果你能够,请留下来。」我说:「好吧,我不会再向你请求,我想知道:无论何时,当我想要回国时,你会允许我回去。」他回答:「可以,当你想回国的时候,你可以回去。」我想最多三个月,总共七个月,我不能离开14个月。我想这对我够长了,我很高兴来这里,我学了很多,但是我必须回去。我的许多朋友说:「我们会让你因为放弃我们而感到内疚。」他们是杰出的巴利学者,但是不会讲英语。我告诉他们:「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去做。」我请他们允许我回去。 
    当我回来时,我师父说:「一个僧侣需要一些时间独处,独自修行,并且跟别人联系。」有许多次,我告诉我师父:「我还没学够。」他说:「如果他一直等待,等到我学够了,在我学够了之前,他可能死了。多少才算足够?」他告诫我:「不要认为自己是一个老师,要非常谦虚,这非常重要。我知道许多人,他们犯了许多错误。许多老师犯的错误是:因为身为一个老师而感到骄傲。他们不够谦虚,谦虚非常重要。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,我不知道所有的事,我只知道某些事;我无法给你完整的知识,因为我只有部分知识。我不知道所有的事,但是我会与你分享我所知道的。其它的老师会来帮助你学习更多,这是我所期望的。我会在这里四个月,而且尽可能待久一点,我会帮助你。」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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